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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春福
资料马也金融
夏布夏布与前CEO赵毅的召回纠纷已经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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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怡的公开信仍未能保住公司执行董事的职位。7月28日下午,夏布夏布发布公告称,股东大会一致同意免去赵毅执行董事职务,即日起生效。
赵毅被正式解聘后,何光启留任执行董事,并兼任公司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公司仅有的两位非执行董事之一是何光启的妻子陈。
除了赵毅,政变集团CEO张振伟也于4月离职。呷哺呷哺似乎已经从一个开放的上市公司逐渐转变为“一字之差”的家族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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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管理层反目成仇,双方各执一词
2012年,赵毅作为职业经理人受邀加入夏布夏布担任CFO。在加入夏布夏布之前,赵毅曾在联合利华、索尼爱立信和麦当劳中国担任高管。
在她的带领下,夏布夏布于2014年在香港联交所上市。2019年,赵毅出任集团首席执行官。然而,一年多后,赵毅被“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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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21日,呷哺呷哺发布公告称,因集团部分子品牌业绩不符合董事会预期,赵毅被解聘首席执行官职务。随后,6月14日,呷哺呷哺再次宣布,赵毅的管理风格和理念与其他董事会成员有明显不同,董事会拟免去赵毅的执行董事职务。
当时,下步下步董事会只有何光启和赵毅两位执行董事,有权执行和决定提案,也就是最终能对公司提案做出决定的人,两位强势董事“反目成仇”,如此直白的表述让市场感到尴尬。
7月26日,夏布夏布在港交所发布关于执行董事赵毅免职的补充公告,进一步揭示了双方的主要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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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赵毅并不同意和接受召回令,并多次向公司发回文件。7月26日,《投资者公开信》发布,再次将矛头指向与董事长何光启利益高度绑定的两家公司,——北京夏布公司和查米查。
赵毅指出,北京下步公司是上市公司的主营业务经营公司,其董事会成员于2019年5月突然变更为何光启、陈、陈的侄子。刘观伟还担任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经理。也就是说,何光启家族悄悄控制了北京夏布公司,夏布夏布没有透露任何相关信息。赵毅认为,夏布夏布对北京夏布公司监管不足。
赵毅还提到了横山雅美茶叶与何光启家族控制的夏布集团的关联交易。2020年,横山雅美茶从呷哺呷哺中获得超过2000万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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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公开声明中,赵毅制定了明确的啜饮喂饭策略和对策,摒弃了高投入重资产的模式,回归到以优衣库为代表的大众物有所值模式,坚持大众消费型门店。但董事长何光启曾多次公开表达对高端餐饮品牌的向往,一直希望在餐饮门店和形象提升上有所突破。
赵毅还对公司治理结构和关联交易中的疏漏进行了“训诫和纠正”,揭示了其潜在的风险,并建议重组集团公司董事会的组成和关键子公司(北京夏布公司)总经理的任命。据《中国网财经》报道,对于赵毅在公司内部提出的“精兵简政”,夏布夏布的一些前员工解读为她动了创始人的奶酪。
赵毅被踢出董事会后,董事会的组成如下:何光启担任董事长、执行董事、首席执行官,有两名非执行董事,其中一名为陈,另一名由投资者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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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财经评论人士向马也金融指出,这种公司治理结构在市场上并不多见,但只要得到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批准,就是符合相关法律法规的。但是,一个占主导地位的股东必然会在公司治理上存在缺陷,或者会导致大股东通过非法手段掠夺公司财产,侵吞其他股东利益,从而破坏公司发展,这是上市公司需要警惕的事情。
上述人士还指出,从大的角度来看,赵毅与夏布夏布的纠纷不仅仅是单纯的企业人事罢免纠纷,更是一个家族企业与职业经理人如何共存、职业经理人与家族企业成员利益如何平衡的问题。
快消品营销专家肖告诉野马财经,职业经理人更专业,更有执行力,了解市场一线消费者的变化,但职业经理人更关注眼前的经营业绩。那么家庭成员可能看得更远,但是对一线消费者缺乏了解,所以职业经理人和家庭成员之间会有矛盾,一个对过程负责,一个对结果负责;一个对现在负责,一个对未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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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的“茶饭茶”?
双方争议的焦点是何光启与夏布集团的关联交易。
横山雅美茶是夏布夏布在2018年底推出的独立茶品牌。它的前身是夏布店推出的台式手摇茶。2016年,呷哺呷哺看到了茶叶市场的增长潜力,推出了名为“火锅茶”的高端火锅子品牌,区别于快餐定位的呷哺呷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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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火锅茶”的经营策略,大部分茶米茶都依附于“奇招”“下步下步”的门店,始终占据着“下步”“奇招”入口的优质位置。虽然是独立的茶叶品牌,但市场上很难看到独立的茶米茶店。
据天眼查显示,查米查品牌的主要经营者为查米查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其董事会由刘观伟、何光启、何光启之子何贤祥组成。该公司由查米查(香港)控股有限公司全资拥有.此前,茶米茶主要靠何光启自己的资金和其他资源来维持运营。
2020年9月,呷哺呷哺曾发布与茶米茶(香港)的框架合作协议,即茶米茶(香港)向呷哺呷哺提供茶饮及茶食配方独家技术等。根据协议,呷哺呷哺将与茶米茶(香港)分享来自于集团餐厅出售茶饮及茶食收益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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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财经注意到,今年1月12日,据其公告显示,呷哺呷哺已与茶米茶(香港)续约3年,将继续分享来自于呷哺呷哺餐厅出售茶饮及茶食收益的5%。按此协议,呷哺呷哺每个年度向茶米茶支付上限分别为4500万元、5500万元和6800万元。
呷哺呷哺财报显示,截至2020年12月31日,呷哺呷哺实际向茶米茶支付的特许权费及购买食材费用总额分别为2039万元和7705.4万元。合计近一亿的费用对于呷哺呷哺来说负担不小,作为对比,呷哺呷哺2020年归母净利润为183.7万元。
据“中国网财经”报道,贺光启最初推出茶米茶品牌的时候,赵怡就提出了不同意见。离职后,赵怡又表示并不满意茶米茶的表现,起不到当初贺光启承诺为呷哺引流、实现更多利润的作用。尤其是贺董独立运营的十几家茶米茶店,运作几年后基本无盈利,最后基本都关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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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呷哺呷哺人事动荡之际,还有呷哺呷哺员工在网络平台上匿名爆料称公司采购部的利益被动了,而采购部一直由贺光启掌控。
火锅店的增长困局
呷哺呷哺不仅面临企业内部管理问题,还要面对业绩增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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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报显示,2020年呷哺呷哺集团业绩受疫情影响严重,营收54.55亿元,同比减少了9.5%;归母净利润为183.7万元,同比减少99.4%,这是上市以来年度净利负增长最严重的一年。而赵怡或许早就对呷哺呷抱有悲观态度,在今年的1月份和4月份两次减持自己手中的股票,累计套现达3000多万港元。
为了挽救颓势,近年来呷哺呷哺与海底捞一样开始疯狂扩张和提价。门店拓张是当前火锅品类保持业绩增长的主要逻辑。2020年,呷哺呷哺旗下各品牌门店净增77家,总计1201家。而海底捞2020年全年新开了544家门店。
但尴尬的是,门店越开越多,来的客人却更少了。呷哺呷哺的翻台率从2015年的接近4次/天,下降到2020年的2.3次/天。对比海底捞来看,虽然翻台率在2020年也有所下降,但下降后也比呷哺呷哺高出很多。据海底捞财报,其翻台率从4.6次/天一路锐减至3.5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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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加速开店,提高利润的另一招就是涨价。据招商证券研报,2015年前,呷哺呷哺定位于中低端消费,客单价不超过50元;2017年后定位提升为中端,并开启轻正餐化,人均消费上限提升至80元;2019年推出的inxiabuxiabu,意味着呷哺3.0时代,偏中高端市场、人均消费也达到110元;去年推出的LIGHT-POT对应呷哺4.0,又回到了人均消费不超过80元的中端定位。
可消费者的火锅越吃越贵,火锅店却没挣到更多的钱。海底捞的营收增速从2018年巅峰时的59.53%跌至2020年的7.75%,其净利率暴跌至2020年的1.08%。呷哺呷哺2020年营收增速-9.36%,其净利率仅有0.2%。
翻台率和净利率两项指标的下降,精准戳到了呷哺呷哺和海底捞的痛处:门店密集,导致客户分流,利润稀释以及成本压力骤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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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开店节奏快,员工大量扩招,直接提升了员工薪酬成本、租金折旧摊销成本等。据财报,呷哺呷哺的员工成本占比从2018年的24.7%上涨到了2020年的25.6%,同时租金和折旧摊销占比也上升到了18.1%。这几年,呷哺呷哺的营收增速持续下降,2020年甚至是负值,这也导致了呷哺呷哺2018年至2020年的净利率也有较大幅度的下滑,从10%大幅跌至0.2%。海底捞也是一样的逻辑。
对于火锅提价,肖竹青向野马财经分析道,这里边有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两个方面的原因,从外部环境的原因来讲,饿了么、美团外卖把很多的堂食的消费场景进行了分化、碎片化,且疫情下人们的消费习惯改变,商圈人流至今未能恢复。呷哺呷哺处于这个环境下,在定位上摇摆不定,曾经是以物美价廉的家庭消费场景为主,但提价后,消费者经过比较发现饿了么、美团更加实惠方便。
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则指出,呷哺呷哺本来就是一个中低端的定位,服务也好,客户粘性也好,方方面面来说,它的品牌调性是支撑不起涨价的,这也是其翻台率不断下滑的原因,“呷哺呷哺现在和海底捞差得太远,海底捞火起来和主打服务进行的差异化不无关系,呷哺呷哺在服务上没有差异化,品质不行,供应链一般,品牌调性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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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摆脱低价的形象,呷哺呷哺推出了高端火锅湊湊,对标海底捞。凑凑于2016年孵化以来扩张迅猛,到2021年开设了150家门店,几乎是每11天开一家,开店增速要远高于呷哺呷哺。在疫情严重的2020年,集团旗下的呷哺呷哺品牌营收同比大跌25.9%至35亿元,而凑凑品牌收入却同比上涨40%至16.89亿元,同比增长超过四成。
湊湊定价也高于呷哺呷哺餐厅,甚至要高于海底捞。财报显示,2020年,湊湊餐厅一线元、二线元、三线元,较去年有所提升。同期,海底捞人均消费分别为一线元、二线元、三线元。
而中高端的湊湊也没有达到之前的预期,2021年预期湊湊新开门店70家,截至今年5月仅新开店4家。而少了张振纬这位大将,凑凑未来将如何在市场上保持扩张?毕竟在中高端火锅市场上,它将面临海底捞的直接竞争。